最近这两年，一些省内外政府机关、兄弟院校来九五至尊VI 调研探讨混合所有制办学，大家关注的不仅仅是学院的具体做法，往往还会心存疑问，就是为什么要推进混合所有制这种办学类型——这是个绕不过去的问题——不仅仅明白怎么干，还要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干。

带着大家的疑问，笔者做了一番思考，向各位请教。

不管是商汤革命、商鞅变法，还是戊戌变法、辛亥革命，乃至目前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逻辑的基点都是在寻求一种新的经济社会运行规则和机制，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是中国传统文化还是西方现代工业文明，都讲究公私分明，甚至水火不相容。实质上随着封建王朝的消亡，走私有制国家发展道路还是走公有制国家发展道路，成为绝大多数国家的艰难选择。

这个现象在中国抗日战争末期表现得比较突出，《亮剑》中楚云飞曾断言，抗战结束后，国共之间必有一战，说是文化之争，笔者不这么认为，实际上就是所有制之争、国家发展道路之争。解放战争初期国军不可一世，后期摧枯拉朽、一败涂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民众的巨大威力，可以说是广大民众用生命、用小推车、用脚投了公有制的票，这就是法理的基石。

经过抗美援朝的洗礼，经过轰轰烈烈的改造，公有制成为共和国的社会机制基石。推至文革，笔者认为毛刘之争的焦点是一大二公的公有制还是在公有制的基础上多少发展点私有经济的问题。

改革开放后，从1982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到1992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的确立，到1999年“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明确，到2007年科学发展观写入党章……2013年《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根基。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必须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必须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激发非公有制经济活力和创造力。”

从“有益补充”到“重要组成部分”，再到“两个毫不动摇”，中国私有经济取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公有经济也在迅速做大做强，两者在国际竞争中都取到了骄人的业绩。从某种程度上说，中国目前的经济就是混合所有制经济，就是中国特色的优势，这也容易理解。

但在中国公有经济实体和私有经济实体在改革开放近40年的一路狂奔中，问题和矛盾依然如影随形。国有企业的体制僵化、效率低下问题一直得不到彻底解决；而私有企业家族管理现象严重，管理不规范的问题突出，在市场竞争中发展不平稳，一旦出现问题，随之引发诸多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与研究已经有较长一段时间了，前期在学习新加坡发展模式的时候，淡马锡公司等混合所有制企业给了我们启示，也就是国家和社会层面，可以是混合所有制经济，个体组织机构，包括企业和公共服务机构，也可以实施混合所有制体制机制。

这样在产权股权基础性层面，构建现代企业（机构）制度，政府可以由直接办企业到管资本，国有企业引进市场要素，机制更加灵活；私营经济也可以通过国有资产的注入，更加规范更加稳健，功在当今利于长远。《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有利于国有资本放大功能、保值增值、提高竞争力，有利于各种所有制资本取长补短、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经过四年的发展，PPP项目在各地遍地开花，说明在经济领域搞混合所有制是可行的。但经济与教育、企业与学校的核心文化有相似之处，更有个性的不同，况且教育属于上层建筑领域，大家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2014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明确，“创新民办职业教育办学模式，积极支持各类办学主体通过独资、合资、合作等多种形式举办民办职业教育；探索发展股份制、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允许以资本、知识、技术、管理等要素参与办学并享有相应权利。”第一次提出了“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这个概念，目前处在探索阶段。

还得回到原点，为什么要探索混合所有制职业院校？

我们不能为混合而混合啊。还得坚持问题和矛盾导向。

公办学校的体制僵化，是世界级难题，从没有听说过一种有效的解决方案，有些院校甚至比国有企业还僵化。民办院校呢？问题可能更突出，基本上处在家族式、家长式、经验式管理模式，董事（理事）形同虚设，亲属回避基本不执行，现代学校制度建立不起来，办学风险如影随形，问题更加严重。探索混合所有制办学，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公参民”是为了打破僵化的办学体制，引入市场机制，激发办学动力和活力，办出让人民更加满意的教育；“民参公”，是为了更加规范稳定的发展，增强办学品牌的信誉，增加教职员工的福利待遇。

企业混合所有制搞得风起云生，学校探索混合所有制的时机是否成熟？

企业有两种形态，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学校也有两种类型，公办和民办。民办还有两种属性，营利性和非营利性。两个类型两种属性的学校，发展得都很好啊，为什么就不能公私合营呢？

随着世界经济的动荡，资本的暴利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资本的安全与保值增值已经成为资本方的首选目标，医院和学校成为投资品质最高的项目，也可以这么说，教育的大发展时代已经来临。

还有，职业院校在长期的校企合作中，通过引起入校等方式积累起很多的合作项目，由于没有体制的保障，这些项目合作的稳定性和长期性较差。不管是校方还是企方，都有着强烈的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造的内生动力。

政策鼓励，伦理清楚，逻辑明晰，混合所有制办学类型的探索、界定、提倡就是大势所趋。

郭素森 九五至尊VI 研究室主任

2017年6月1日